阿嬤的話

每一次Lore Anderlik老師來台,我們總是忙忙碌碌的擠在微龍的小教室上課,直到我們去德國慕尼黑的參訪和討論。

這一次,在親子論壇的會議上,我沒有參加老師的工作坊,因為,我選擇了另一個親子議題,但是,到了當晚,我們和老師住在同一個會館,我和幾個同學在晚間擠進老師的房間,和老師討論生活的種種。
我常常想,我是何等的幸運和有福氣,能夠在生命的歷程中和Lore Anderlik老師建立這樣的師生關係,那種在平實生活中默默堅持著一份生命中值得去完成的工程,哪怕那個花苞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綻放。我們每次都以「德 國奶奶」來稱呼她,我很喜歡被她牽著手帶領去認識新事物的感覺,那一種既柔軟又堅定的感覺,孩子被她這樣的牽引是很幸福的,那種堅實力量的傳導,透過掌心 傳到我的生命中。
這一次,我和阿嬤分享我目前正在繪製的情緒讀心圖卡,每一次,當我在呈現一個新的教學媒材時,她總是會問我 要怎麼用,接下來靜靜的聽我用破爛的英語敘述我的想法,我覺得阿嬤是一個包容性相當大的蒙特梭利教育的執行者。而且,她把這套教學法做了更彈性的擴充與應 用,卻時時不忘提醒我們必須以孩子的特殊需求為考量。在她的教育引導中,不再是那麼強調蒙特梭利教具的操作手法,而是如何把教具的內涵與意義告訴我們,讓 我們在未來接觸不同需求的孩子時,也可以藉由這些理念去發展出適合孩子的學習內容。
最近幾年,我們蒙特梭利治療教育學團體中的成員,有一位是來自彰化家扶中心的社工督導,學社工畢竟和學教育 不同,以前,常常在課程中,見她穿梭為大家泡煮咖啡,每次在討論教學錄影帶的時候,常常覺得她在狀況外,私底下也不免會說說她。結束可成後的這一年來,我 這同學倒是發揮了她「社工」的本事,把團體中的同學一一安排到中心講課,其實,初期的感覺,是覺得要去「啟動」那個固有的教學模式是非常困難的,這也讓我 常常在MSN中抱怨前往講課的辛苦。然而,在抱怨中,自己也漸漸的建立了那一份「相挺」的情感,也在去彰化幾次以後,逐漸發現老師們似乎也開始「動」了起 來,這個同學,她的角色,就是把我們的資源連結到她的工作單位,一次不夠,又再一次。可能是因為同學一直在台下聽講,也給了我們最大的支持,這樣的模式, 似乎成為我每年必定的行程。
今年的暑假,我又依約前往講述了嬰幼兒按摩課程和行為處理,這當然更跳脫了我們所學的蒙特梭利課程,我自然會加入一些自己學習與研發的內容,但是,因為有阿嬤為我們奠定的基礎,我更清楚要往哪一個方向,而把她的方法融合在我的教學中。
這次,這位社工督導同學告訴我,她發現,當每次請到不同的同學前往他們的中心講課時,她就覺得,每一個同學 幾乎都會提到阿嬤,每一個講話的內容中都會有阿嬤的影子,有阿嬤的話。我覺得,那是因為阿嬤的典範深深的植入我們心中。今年,阿嬤沒有幫我們特別的上課, 我們只選擇了一個晚上聚在台中的耕讀園,阿嬤只想聽聽我們敘述如何把「蒙特梭利治療教育學」應用在教學的現場環境,其實,那已經是一種生命的影響,而不是 技術的移轉,儘管我學會了多少教具操作的技巧,卻學不到那份對生命的尊重與感動,充其量,只是在教學歷程中長養更大的傲慢。
阿嬤常常提醒我們,不要忘記與孩子工作的人,不是只有老師的角色,要常常想起,我就是孩子的僕人。阿嬤的話,常常在我心中迴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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